“不下来?要我抱?”小少意态慵适地从驾驶室里出来,绕了个圈儿,打开副驾驶这边门,手掌在车门顶上,微弯下身子朝里面的宝贝儿说,
宝贝儿想了想,仰头还一本正经跟他商量,“要不,明天吧,我换身衣裳——”还想着扯由头咧。小少倾身进去就要抱,宝贝儿忙推,“好好好,我下来我下来!”
警卫员们都瞧着这边呢,小少这是带着谁呐?
一条腿先下来,这么高的鞋跟儿!一晃儿,没进飘逸的稍宽裤脚中。———警卫员们心一动!不是别的,小少亲自带来滴咧!!——小少竟然带回个女人了?!!
中南海里的警卫员们哪个不帅?从行头帅到内心里!再惊诧,眼冷静,意疏淡,面儿上丝毫不露,可女人的头发丝儿都目测清白了。
说起来,犰犰今天一身儿对得起这“面圣”的景儿。微喇的稍低腰长裤,天鹅绒上衣,外披长短毛拼接皮草夹克。当然,毕竟外套属于小皮草,略显奢华了些。女人味中又带些俏皮。
高教授绝对不委屈自己家高犰。犰犰到了哪儿,衣服送到哪儿。她住白鹤筱这儿第三天,几箱子衣服,高教授的助手就开车送过来了。跟韩帅家情况差不多,衣服摆得小少家到处都是。高教授硬气,我们家犰犰什么都不缺,住你们那儿是各位的荣幸。就这意思。
犰犰才鬼搞过,蓬松的长发挽了个髻搭在颈脖后,隐现风情。两边都有细碎的发丝飘在颊边,加之她略显不安甚至心虚的小弱模样,挺招人。男人嘛,无论身份如何,都会从雄性角度欣赏。小少带这位回来,倒也说得通。说实话,这女人一看,活脱脱娇养的那一类,平常人家,养不起啊。
小少走到前头,她走在后头。
走去丰泽园这一路啊,沿路多少核心人才隐含好奇对她投去一眼。狗r上得了正席,高犰心再慌,面上压得住场,没有辱没高门高知大资底蕴。
一幢幢以平房为主的古代宫廷建筑,大片的绿化带以及与北海相连的大片水域,结实的红墙,层层绿树,景致到没有高犰想象中那么的神阁若仙。到底还是权力的象征神圣化了这一隅。
走进丰泽园中的惇叙殿,高犰见到一块白玉壁,跟紫禁城养心殿正门前的玉璧差不多,估计都是警示当权者时时“面壁自省”。倒是纹饰雕工极好,就像十**岁的江南小姑娘,皮肤白啊,眉眼腰身好啊。
这一赏玉去鸟,放松不少,冷不丁一瞥眼,望见靠在殿门前的fēng_liú孽障,——犰犰笑了,小白这样儿,她想上去强了了事儿!
魏小白一件干净白衬衣,西裤,皮带,无一不规规矩矩。人却不甚规矩地一半身子倚在朱门雀户旁,一手c在裤子荷包里,一手端着一杯上写“为人民服务”搪瓷杯,浅笑,眉眼开了花儿。
“哟,大姐如何在这里!莫不是与我做饭来了?”
犰犰抿嘴一笑,
“正是了。但不知哥哥做的甚么神仙饭、吃的甚么龙虎斋?”
“唉!庙前一块小菜地,殿后二亩高粱田。明月光里捉松鼠,清峰岭上想过年。却不知大姐手艺如何?”
“来,看了!昆仑山上粮仓满,昆仑山下油满缸。兴风作浪煎白云,五湖四海滚鲜汤!”
啧啧,你怎得不叫这对鬼,混在一起不如鱼得水,不相濡以沫?
瞧这一唱一搭的,———小少一旁看着,也不得不心里暗自轻叹,每个人心里原本都有个窟窿,犰犰正好就是嵌进小白窟窿中的那个人,对他的味儿,应他不容于世的景儿。
小白身子轻轻一推,从门廊边站直,舒泰地走下来,手中的搪瓷杯往庭院中的小茶几上一放,过来拉过犰犰框住她的腰,唇就吻了上去,——
“想死我了,好犰犰。”
犰犰自然而然搂着他的腰,被他吻得低低咯咯笑,“嘴里是松鼠味儿,”
小白抵着她的唇,“好生说,到底什么味儿,”
“茉莉。”
“跟你那里一个味儿,——”
他望着她,她望着他,眼里都有胡闹气。一对鬼!
正yn媚媚之时,突听身后,
“来了。”
犰犰自然地好奇伸头看过去,————其实心里也有准备,可是当真见到了,——电视里常见,文件里常学,口号里常喊,可见到真人了,———犰犰唯一滋生出的大胆儿就是,一定要上去好好握握那只手!据说,一握,他如果还能轻轻拍拍你的肩头,说,“这位同志不错。”靠!一世无忧,尽等着升官发财吧!
想是想,做是做!神经病在关键时刻确实有大于常人的魄力!
就见她真不怵滴扒开小白,微笑,一抹基层同志真谒见领袖的激动神色,规规矩矩,还颇为官场滴,伸出两只手去,“主席好。”
主席家的孩子们笑死鸟!
因为,主席确实意外,点点惊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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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每每想起此初次“面圣”,高犰都会面红耳赤。实在文革谄媚气有点重。
领袖是个儒雅的人,外媒评说这是位处事冷静、思维敏捷、专注国家内部事务的实干家。高犰觉得自己也出身知识分子家庭,应该有些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”,可惜,还是表现的“激进形式”了。
她双手递出,“主席好。”
领袖